第一百一十九章
紫禁城御花园,座无虚席,小小方寸地,挤满了各宫嫔妃,环肥燕瘦,莺声燕语,顺治和太后高居主位,各宫主子以皇后为首,按品级次第而坐,宫女们各持痰盂、拂尘、如意、宫灯分左右侍立。几个小宦在席间来回舔酒倒茶,案前美食陈列,玉液起波,舞池里彩袖飘飘,舞姿曼妙,左右弹者吹笙奏笛,调丝弄弦,宫中家宴向来如此,谈不上奢侈,也说不上简朴。
不久前宁妃给顺治生了二阿哥,取名福全,顺治自是大喜,故此设宴款待后宫,原本他想晓谕全国,通令各省大张旗鼓地庆祝,又怕二阿哥承受不起太多的福气,若像大阿哥那样未满三月便夭折就不好了,于是只在后宫弄了个小宴自己乐一会,并没有让王公大臣大操大办。
太后怕打扰到儿子媳妇享乐,只坐了一会儿便告辞回宫,众人见她离开,气氛就比先前放松了许多,说笑声也大了起来。这边顺治见太后的位置空了,随手招了招已经被封为贤妃的婉宁上前。然而别看妃子们表面上做出交头接耳或大快朵颐的样子,心思却全都在他身上,尽管热热闹闹的,皇帝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立时落入所有在场女子眼中,又齐刷刷地看向才入宫不久的婉宁。
婉宁不知皇帝何意,又不敢违拗,只得避席来到顺治身边,顺治指了指他身边的椅子道:“你离朕那么远干嘛?快坐这儿陪朕饮酒。”婉宁连忙跪下道:“皇上喝了酒规矩也忘了,那不是臣妾该坐的位置。”顺治这才猛然惊醒,自觉一时忘性失言,连忙拿眼去瞧皇后,但见皇后面色不改,起身来到婉宁身边笑道:“贤妃也太拘谨了一些,今日在场的都是自家姐妹,也没有别的外人在,何必如此在乎一个座次?皇上叫你坐那边,你只管去,难得今天高兴,你好好伺候皇上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婉宁连忙向皇后行礼道:“娘娘不再乎,可臣妾在乎,在这宫里,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人都该记住自己的身份地位,不该坐的就是不该坐,规矩就是规矩。”顺治也起身笑道:“朕一时贪杯,倒有些糊涂了,请皇后入座。”皇后笑道:“既然如此,本宫就不当仁不让了。”说毕走上台阶,稳稳地坐在了顺治身边。众妃纷纷朝婉宁投来鄙夷的目光,她十分尴尬,只得狠狠叮了顺治一眼,方才回坐。
顺治心下不悦,这宫中她最疼婉宁,恨不得将她捧上天,如今连和自己心爱的人吃个饭也离的这么远,每次与皇后坐在一起只觉十分膈应,一举一动都必须端着架子,否则一时口误,皇后便会抬出各种规矩来劝谏,搞的跟上朝一样,哪还有半点人情冷暖在?他本来最喜在宫中穿明朝龙袍,如今也戒了,连蛐蛐、斗鸡、摔跤之类的日常节目也不得不取消,因为皇后会规劝他不能沉迷享乐,免的大臣们有样学样,败坏朝风。顺治连抱怨都不敢多说,毕竟这都是劝人向好的至理名言,他一向自视为明君,当然要从谏入流。
于是自大婚以来,帝后相处的彬彬有礼,连行房也是按内务府的规矩来,采用什么姿势,穿什么衣服,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都规定的十分明白,一旦违拗就会被各种劝谏,种种行为不像过日子,倒像是在走程序。原来太后和诸王充分吸取了废后的教训,怕新皇后也像废后那般骄横跋扈,一点也没有国母的样子,因此这回特意选了从小受过严格教导的贝勒之女来弥补先前的失误。谁料到这个继后过于贤惠了一些,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,以至于顺治依旧不喜。唯独与婉宁十分交心。
婉宁由于从小被养父母带大,鄂硕夫妇不过占个名头,其实并无多少感情,她从来只爱亲生的父母赵羽和罗芸,往常一月总要回去好几趟,平生最崇敬的人自然是生父赵羽,恰好顺治的性格与赵羽竟有几分雷同,都是温柔时比女人还细心体贴,残暴时比恶魔还可怕。别人觉得伴君入虎,性情难测,偏她就迷恋这种男子风度,也能设身处地为男子作想。顺治又最爱婉宁聪慧绝伦,三言两语就能懂他的心思,连国事也能替他分析的头头是道,才相识一月便宛如许多年的老夫老妻。肩挑一国重担,守着众多女子,他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与后妃们磨合,这样知心知意的愈发显得弥足珍贵。自婉宁入宫这段时间,他过得最是舒心惬意,还破例带她巡视了紫禁城的每个角落,就像新郎带着新娘参观自家房子,介绍自己家人,分明就是把她当做皇后看。
想到这里,顺治挥了挥手,靡靡之音嘎然而止,舞娘们躬身而退,他举着酒杯站起来道:“今日朕有两件喜事要宣布,一是宁妃给朕生了一个大胖小子,朕取名叫福全,这可是大功一件,可惜她坐月子不能来,朕决定封她为正妃,以表其功,咱们向她敬一杯。”诸妃纷纷起身贺喜,举杯敬酒。
顺治又道:“另外一件大喜事,就是朕已经决定封贤妃为贤贵妃,为皇后之下六宫之首,明日就会有大臣进宫持金册听宣,你们以后切不可怠慢于她。”一众妃子十分惊讶,纷纷看向婉宁,毕竟她才进宫不过月余,提拔之快,就是放在历朝历代都十分罕见,如此破格提拔,惹的诸妃嫉妒之心大起,她们不敢把皇帝如何,只想把婉宁生吞活剥,不过表面上却都做出欣喜的样子,纷纷来到婉宁席前敬酒。其中淑妃乃是皇后之妹,由于身份特殊一向受妃子们推崇,她带头道:“如此大喜事,贤贵妃当受我们这些姐妹的敬酒,万不可推却,在场的姐妹大多出身草原,那就按草原的规矩来,大伙儿说好不好?”众妃知她要寻机整人,纷纷笑道:“妙极妙极!有规矩总比胡乱海喝有趣。”顺治笑道:“淑妃只怕又要作怪,草原有什么规矩,说来听听?”
淑妃施礼道:“这规矩太后必定给皇上说过,皇上一听便知,咱们草原有个规矩,受敬的客人若是能叫出在场所有人的名字,只需领受每人一碗酒便了事,若是叫不出来,则罚三碗。如此一来,岂不痛快?”顺治连忙摇头道:“这算什么规矩?这是专门整人吧,有的蒙古名字又长又拗口,连朕平时也弄不清楚,就是贵妃能叫出名字,那在场的庶妃就有九个,正妃七个,加上皇后一共十七人,岂不要连饮十七碗,不妥不妥,退下重议。”淑妃笑道:“既然皇上这样说,那么咱们就改改规矩,若是贤贵妃能唤出各位的名字,就可免了罚酒,若是叫不出来,咱们再罚也不迟。”顺治转头向皇后笑道:“你也该管管你这宝贝妹妹,没事就喜欢出这些馊主意整人,婉宁又不是草原出生,酒量有限,那受得了你们这般作弄?”皇后起身笑道:“皇上说的有理,臣妾常劝皇上要饮酒适量,以免耽误国事。后宫虽然不参与国事,可也是天下表率,一举一动都关碍皇家荣辱,岂能由着性子乱来。”说毕呵斥淑妃道:“妹妹不许胡闹,回去坐下。”淑妃垂头丧气,冷眼看了看婉宁,只得对众人道:“皇后娘娘既然发话了,那今儿个咱就饶过新贵妃。”众人觉得婉宁一味靠着皇帝的庇佑不敢迎战,看她的眼神越发嘲弄。
谁知婉宁忽然起身道:“慢着,我答应你提的要求。”顺治连忙道:“爱妃不要逞强。”婉宁朝顺治拜了一拜道:“回禀皇上,臣妾虽然愚钝,但宫中姐妹的芳讳却还记得几个,就让臣妾试一试。”顺治道:“你酒量不好,等会喝醉了岂不要出丑,听朕的话,不要胡闹。”婉宁道:“皇上不必担忧,宫中有常备醒酒药,再说姐妹们如此热情,臣妾怎好拒绝?”顺治见她执意如此,只得点头答应。
婉宁端了一碗酒道:“这杯酒敬皇后娘娘,入宫以来,承蒙关照,恭祝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,皇后娘娘的芳讳为阿拉坦琪琪格。”说毕一仰脖子喝完一杯,旁边宫女连忙上前续上。皇后点了点头,也举杯回敬道:“贤贵妃多礼了。”接着婉宁又对淑妃道: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淑妃芳讳为阿拉坦那木其。”再饮一杯,淑妃回敬。如此这般,婉宁说一个名字饮一杯酒,脸上很快就浮起红晕来。从恭妃、宁妃、端妃、悼妃、贞妃、恪妃一干平妃再到庶妃级别的笔什赫额捏、塞母肯额捏、唐氏、钮祜禄氏、陈图塞尔、佟佳氏、杨喇亥娘、克里纳喇、阿母巴偏等所有妃子的名字都叫了出来,非但如此,连各房掌事宫女、太监也记得一字不差,也满饮了十七杯酒,杯杯见底,这宫廷酒都是上好精粮蒸馏而成,不比寻常集市上酿的浊酒,很是醉人。婉宁一口气喝这么多,已然站不住,只是强撑着竟不让人扶。
众皆骇然,如此海量连草原上最强的汉子只怕也经受不住。未想到她一个弱女子竟能抗的过来,顺治心疼的同时,连忙命人扶她回去休息,让太医院熬煮醒酒汤。婉宁叩谢圣恩,虽说脸颊绯红,神智依旧很是清晰,礼节丝毫不差,不得已提前告辞回宫,一路上都不曾让人扶着,谁知刚迈入承乾宫大门,就倒头昏死过去。好不容易醒来后又大吐特吐,最后还咳出血来,又死拦着宫女们不让顺治知晓,只是道:“若是惊动皇上,只怕又会闹得天翻地覆,众人又该说我装病博宠。你们尽管放心,一时还死不了。”未料就此种下病根,康复后的身子依旧大不如前。
这一日婉宁服下解酒药后,正睡的迷迷糊糊,忽然见屋外一人掀帘而入,直接坐在床边望着她。婉宁也看不清面貌,只觉此人气息十分熟悉,心中欢喜,可惜就是醒不过来,那人对她道:“好孩子,你怎么病了,那昏君强娶你入宫,也不好好珍惜,真是可怜啊。”说毕用手抚摸她的额头,婉宁心中欢喜,这声音再熟悉不过,正是父亲赵羽的。这段时间她无数次梦见过父母,此时也不觉太过意外。不过那触感特别真实,又不像是在做梦,心中有无数话要说,只是张不开口,一时急的流出泪来。
正焦急中,又听他道:“你瘦了许多,怨我没好好保护你,如今你娘亲也音信全无,我会尽快找到她让你们母女相见。不过在此之前,我会让那昏君付出该有的代价,你好好歇着,等会你的碧如姨娘会带你出宫,我向你发誓,咱们一家从此不再分离。”说毕紧紧握着她的手。
婉宁本来十分欣喜,听他说要惩治丈夫,又陷入巨大恐惧之中,毕竟弑杀皇帝其罪非小,再则她已经深爱丈夫,不愿两边都有任何损伤。想到这里,她心急如焚,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睁开双眼,跟着双手凭空一抓,想要留住父亲,却见卧房中空空如也,唯有烛光瑶瑶。
婉宁神情颓然,原来又是梦幻一场,脸上冰冰凉凉的满是泪水,于是唤贴身宫女锦儿进来梳洗,未料道连喊几声都不见回应,心中不禁有些恼火,毕竟入宫以来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,那个不对她毕恭毕敬的抢着服侍她,今日怎么反倒开始怠慢起来?
她头疼欲裂,只得挣扎着起身下了床,跌跌撞撞地一路走了出去,但见花厅里几个宫女伏案而眠,那怒火这才消解了一些,想必奴才们日夜服侍,过于劳累才这样,连忙上前推了一推道:“快起身,怎么睡在这里,回头着了凉可就不好了。”谁知连推了几下都没动静,其中一人还软软地倒在地上。婉宁吓了一跳,神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,连忙扶起地上的宫女检查了一下,幸而人还活着,只是脖子后面都有一个浅浅的指印,显然是被人点了睡穴。她虽然不会武功,但跟着赵羽耳濡目染对江湖中的一些手法还是很清楚。
难怪这些人怎么也叫不醒?难道有人来过?她这么一想,连忙往院子里跑去,只见那些太监也都软软地卧在墙角一动不动,无一不是被人点了睡穴,她悚然一惊,方才难道不是做梦,是父亲真的回来看自己了?那为何他不叫醒自己呢?难道方才说的话都是真的?惊喜过后则是万般的恐惧,她也不及换衣服,跌跌撞撞一路往乾清宫跑去。
寻常这个时候,甬道上都是来来往往的侍卫巡逻,更有许多太监提着灯笼去各宫查夜,如今则安安静静的半个人影也见不到,婉宁越想越怕,赤着脚往乾清宫一路小跑,好几次都跌到在地,摔的七晕八素也不敢休息片刻,形状十分狼狈,好不容易来到乾清宫门口,却见大门紧锁,推也推不开。急的她大叫道:“来人啊,开门!”任凭她敲的宫门震天响,也不见有人来应门。一旦停下来,整个紫禁城死寂一片。她依旧不甘心,嘶哑着嗓子大声道:“皇上在里面吗?臣妾有要紧事见你!”就在这时,里面忽然发出蓬蓬之声,又有兵器交接的叮叮当当,有人喊道:“你们赶紧护驾。”话音刚落,几个侍卫打扮的人倒撞而出,高大的身躯砸在宫门上,立时砸了几个大洞,又从石阶上滚下,一个个都口吐鲜血,显然受了极重的伤。
幸好婉宁只是站在左侧靠墙处,不然这几个人也会将她砸伤。只听顺治在里面道:“婉儿快回去,这里危险。”却见里面又有人道:“笑话,我是她爹,难不成会害她不成?婉儿不必惊慌,等为父收拾了这帮人,自会带你出去。”正是父亲的声音。
婉宁连忙钻入门洞,只见乾清宫里挤满了人,有和尚,有道士,有刀客,有侍卫,刀疤满面,扮相凶狠,甚至还有几个红衣喇嘛,这些人紧紧将顺治掩护在身后,一齐冷冷地看着屋中间一人,此人身穿侍卫服侍,神态自若,手中一把宝剑还滴着血,正是赵羽。
婉宁连忙推开众人喊道:“父亲!你们快别这样,都停手吧!”顺治在那边应道:“你父亲意图行刺,还好朕早有准备。此处你不该来,赶紧回去,这是圣旨!”一边是深爱的丈夫,一边是敬爱的父亲,任凭婉宁如何聪慧都不知该如何应对,只得撕心裂肺地大哭道:“不,你们不要打!”赵羽柔声道:“好孩子,刀剑无眼,一会儿打起来咱们只怕伤到你,听我的话,快回去吧。”婉宁不依,挣扎着要挤开人群闯进去,这些人都是铁塔一般的高手,那里挤得进去?顺治邹眉道:“麻烦峨眉山几位师姐将朕的爱妃护送出去。”几个身穿道袍的道姑应诺,立时走了过来,一左一右架着婉宁往外走,她还要挣扎,结果脖子后面忽然一麻,已被人点了睡穴,软软地瘫软了下去。
这里赵羽见女儿被拉走,心中安稳了许多,他寻思顺治再怎么畜生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伤害婉宁。于是向包围他的众人拱手道:“没想到今日武当、少林、峨眉、崆峒、五岳各派的高手都到齐了,赵某甚是幸会,能与你们这些真正的武林宗师切磋一番,也是一个武者毕生的荣耀。”正说着,一老道拂尘一挥:“无量寿佛,皇上这些日子将我们这些老骨头聚在一起,为的就是防范有人行刺,贫道一开始还以为是台湾郑家派的刺客,没想到居然是赵大侠,真是意想不到。想当年赵大侠在中原锄强扶弱,甚得民心,今日为何流落到要犯上作乱,行此不义之事,贫道不明白。”赵羽抱拳沉声道:“原来是武当派的正业道长,赵某熟知武当派向来不过问朝廷之事,不知为何今日竟为朝廷所用,替这昏君辩护?”
那正业道长须发皆白,青袍拂尘,飘然有出尘之态,点头微笑道:“自圣上即位一来,武当深受圣恩,修庙立像,广结善缘,纳福助灾,可谓功德无量,道门弟子无不感佩,今日圣上有事,武当自当为圣上祈福挡灾,在场的武林同道也莫不如此。”众人连忙点头道:“正业道长所言甚是,圣上乃古往开来少有的圣明天子,不但我们中原各门各派都拥护,连黄教活佛也不惜千里迢迢从高原来拜,赵少侠为何要犯上作乱,行此大逆不道之事,赶紧回头是岸才是正途。”原来早年赵羽行走江湖时与这些武林人士多半相识,正业道长更是忘年交,没想到此时竟成了冤家。
赵羽哈哈一笑道:“少废话!昏君屠城百万,大杀四方,你们还说是明君,岂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?今日唯有一战而已。各位是一起来,还是车轮战,无论怎样,我都奉陪。”
话音刚落,一人道:“好个狂妄小子,竟敢与诺大的武林公然作对,今番我倒要来试试你有几斤几两!”说话间,一人忽然杀至,乃是华山派大弟子杨业,一柄长剑如灵蛇吐舌,剑影立刻笼罩赵羽全身各处要害。
赵羽只一掌打去,哐当一声,长剑断作数截,正要补掌,忽然间背后一记柔和的掌力虚飘飘拍来。这一掌力道虽柔,但显然蕴有浑厚内力。赵羽知是一位高手所发,不敢怠慢,回掌招架。两人内力相激,各自凝了凝神,赵羽向那人瞧去,只见他形貌猥琐,正是华山派二弟子杨勋,心道:“此人内力了得,倒是不可轻视!”吸一口气,第二掌便如排山倒海般击了过去。
杨勋单凭一掌接他不住,双掌齐出,意欲挡他一掌。身旁一个女子喝道:“不要命么?”将他往斜里一拉,避开了赵羽正面这一击。但赵羽的掌力还是汹涌而前的冲出,杨勋身后的三人首当其冲,只听得砰砰砰的三响,三人都飞了起来,重重撞在墙壁之上,只震得墙上灰土大片大片掉将下来。
杨勋回头一看,见拉他的乃是师姐杜珈,心中一喜,说道:“师姐,是你救了我一命。”杜珈道:“我攻他左侧,你向他右侧夹击。”杨勋一个“好”字才出口,只见一个矮瘦老者向赵羽跃了过去,却是杨业。
杨业身裁矮小,武功却着实了得,左掌拍出,右掌疾跟而至,左掌一缩回,又加在右掌的掌力之上。他这连环三掌,便如三个浪头一般,后浪推前浪,并力齐发,比之他单掌掌力大了三倍。赵羽叫道:“好一个‘长江三叠浪’!”左掌挥出,两股掌力相互激荡,挤得余人都向两旁退去。便在此时,杨勋和杜珈也已攻到,跟着各门派长老弟子等纷纷加入战团。
正业道长叫道:“赵大侠,犯上作乱乃是大罪,咱们公而忘私,老哥哥要得罪了。”赵羽笑道:“不比多说,咱们看招!”左脚向他踢出。忽尔中途转向,旁边一人忽而一声怪叫,跌跌撞撞地飞身而起,乃是武当派弟子何劲。
他却不是自己跃起,乃是给赵羽踢中臀部,身不由主的向上飞起。何劲他手中单刀本是运劲向赵羽头上砍去,身子高飞,这一刀仍猛力砍出,嗒的一声,砍在大厅的横梁之上,深入尺许,竟将刃锋牢牢咬住。今日面临大敌,哪肯放手?右手牢牢的把住刀柄。这么一来,身子便高高吊在半空。这情状本是极为古怪诡奇,但大厅上人人面临生死关头,有谁敢分心去多瞧他一眼?谁有这等闲情逸致来笑上一笑?
赵羽艺成以来,虽然身经百战,极少战败,但同时与这许多高手对敌,却也是生平未遇之险。这时他豪兴大发,内力鼓荡,双掌飞舞,逼得众高手无法近身。
眼见众豪杰被赵羽一人打的节节后退,慧林和尚便即缓步而前,大袖飘动,袖底呼呼的拳力向赵羽发出。他这门功夫乃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,叫作“袖里乾坤”,衣袖拂起,拳劲却在袖底发出。少林高僧自来以参禅学佛为本,练武习拳为末,嗔怒已然犯戒,何况出手打人?但少林派数百年来以武学为天下之宗,又岂能不动拳脚,这路“袖里乾坤”拳藏袖底,形相便雅观得多。衣袖似是拳劲的掩饰,使敌人无法看到拳势来路,攻他个措手不及。殊不知衣袖之上,却也蓄有极凌厉的招数和劲力,要是敌人全神贯注的拆解他袖底所藏拳招,他便转宾为主,径以袖力伤人。那袖子一舞,荡起层层内劲,势不可挡,离的远的人都有割肉之疼。
赵羽见他攻到,两只宽大的衣袖鼓风而前,便如是两道顺风的船帆,威势非同小可,大声喝道:“袖里乾坤,果然了得!”呼的一掌,拍向他衣袖。慧林的袖力广被宽博,赵羽这一掌却是力聚而凝,只听得嗤嗤声响,两股力道相互激荡,突然间大厅上似有数十只灰蝶上下翻飞。
群雄都是一惊,凝神看时,原来这许多灰色的蝴蝶都是慧林的衣袖所化,当即转眼向他身上看去,只见他光了一双膀子,露出瘦骨棱棱的两条长臂,模样甚是难看。原来两人内力冲激,僧袍的衣袖如何禁受得住?登时被撕得粉碎。
这么一来,慧林既无衣袖,袖里自然也就没有“乾坤”了。他狂怒之下,脸色铁青,赵羽只如此一掌,便破了他的成名绝技,今日丢的脸实太大,本来是数十人围攻赵羽的局面,慧林这一出手,余人自觉在旁夹攻反而碍手碍脚,自然而然的逐一退下,各人团团围住,以防赵羽逃脱,凝神观看慧林和他决战。
赵羽眼见旁人退开,蓦地心念一动,呼的一拳打出,乃是紫英派奇正式中的招数。这一招姿工既潇洒大方已极,劲力更是刚中有柔,柔中有刚,武林高手毕生所盼望达到的拳术完美之境,竟在这一招中青露无遗。慧林大惊,匆忙之下以少林长拳对招,两人拳对拳,肉碰肉,打的啪啪啪有声,如鞭炮爆响。
但见赵羽和玄难只拆得七八招,高下已判。他二人所使的拳招,都是一般的平平无奇,但赵羽每一招都是慢了一步,任由慧林先发。慧林一出招,赵羽跟着递招,也不知是由于他年轻力壮,还是行动加倍的迅捷,每一招都是后发先至。
双方相对片刻,猛听得一声呼喝,侧面两条汉子并肩冲上坡去,一使金鞭、一使双刀。赵羽心知不能再作戏耍,不然打到天明也不能有结果,一时杀心大起。
那两人冲上数丈,那使双刀的脚步快捷,已绕到了赵羽身后,两人一前一后,大声呼喝,同时攻上。赵羽略一侧身,避过双刀,身子左右闪动,突然间左手抓住剑柄,顺手一挥,已将那使金鞭的劈去半个头颅,杀了一人之后,就凝神而立。那使双刀的又惊又悲,将一对长刀舞得雪花相似,滚动而前。赵羽在他刀光中穿来插去,蓦地里右手抽出剑来,一挥之下,剑锋从他头顶直劈至腰。
群豪齐声惊呼,向后退了几步,但见他口中那柄剑之上鲜血滴滴流下。乾清宫一时变成屠宰场。 群豪虽然惊骇,但敌忾同仇,叱喝声中,四个人分从左右攻上。赵羽眼见空间太过狭小,破门而出,四人大声叫骂,发足追赶,余人也是蜂拥而上。大家一起冲到了外面的石头广场,只追出数丈,四人脚下已分出快慢,两人在前,两人在后。赵羽忽地停步,回身急冲,红光闪动,先头两人已然命丧刀下。后面两人略一迟疑之际,长刀及颈,霎时间身首异处。
顺治被几个侍卫围在中间,并没有随众人出去,只在门口观望,但见他顷刻间连毙六人,武功之诡异,手法之残忍,实是不可思议,心想:“这般打法,余下这些人,只怕片刻间便被他杀个干净。那可如何是好?”正杀的性起,突见左首灰影一闪,长剑上反射的月光耀眼生花,一条冷森森的剑光点向他胸口。赵羽回剑掠出,当的一声,双剑相交,只震得虎口隐隐作麻,心道:“好强的内力。”便在此时,右首又有一柄长剑递到,这剑势道甚奇,剑尖划成大大小小的一个个圈子,竟看不清他剑招指向何处。赵羽心道:“正业道长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。”
他劲透右臂,长剑也挥成一个圆圈,剑圈和剑圈一碰,当当当数声,火花迸溅。对方喝道:“好剑法!”向旁飘开,道人姿态优雅,丝毫不乱。赵羽也叫道:“你剑法也好!”左首那人喝道:“还我师弟命来!”剑中夹掌,掌中夹剑,两股劲力一齐袭到。
顺治远远望见赵羽力战群雄,心中骇异至极,原以为集齐了武林高手就会将他轻易击败,没想到局面变的如此不可收拾。于是又下了密旨,调动护军营入宫护驾。
赵羽正和群豪恶斗,忽然见大股兵马涌来,心中一惊,许多长矛羽箭都向他身上招呼。赵羽接过一枝长矛,折为两截,拿了半截断矛,便如是一把长剑一般,将射来的兵刃一一拨开,步履如飞,直抢到那一员将官面前。那将官见赵羽攻来,竟毫不惊慌,从左右护卫手中接过三枝标枪,嗖的一枪向赵羽掷来。赵羽伸手接住了标枪,待第二枝枪到,又已接住。他双臂一振,两枝标枪激射而出,将将官左右护卫刺下马来。赵羽左掌上伸,拨转枪头,借力打力,那标枪激射如风,插入了将官胸口。那人叫道“啊哟!”掉下马来。眨眼间便杀了清军头目。
这些清军多为八旗豪门子弟组成,战力早不如从前,此时见主官一死,瞬间陷入混乱之中,纷纷退却。顺治气的浑身颤抖,大骂废物,却也毫无办法。
赵羽这边与众人杀的激烈,碧如那边却也摸到了慈宁宫,她想着要是万一赵羽不敌,还可以挟持太后,威胁顺治,因此很快就制服了守在宫门内外的太监宫女。悄然来到窗下,忽然听见男女呻吟之声从里面传来,于是轻轻推开窗户往里一看,这一看不要紧,只见太后正和一个洋人做的正激烈。
但见汤若望此时撑起身子,将太后已经掀开的衣襟完全剥开,只见两只粉乳给拉下的抹胸勒得饱饱鼓胀,嫩红的奶头尖尖勃翘,亲吻过的那颗更是明显肿胀,心中火热,当下又去松她腰间罗带。太后秀目半启,傻傻愣愣地望他。
汤若望朝她温柔一笑,打开水蓝纱裙,揭起里边的月白小衣,赫然发现下摆已浸湿了小小一块,不禁情焰愈炽,将玉人粉臀轻轻一托,把绸裤褪到膝处,人又俯下,这次却是把脸凑到了妇人的腿心……碧如看得有趣,不免露出笑容,她还没见过泰西人的裸体,倒也有些好奇。
此时太后只觉底下骤暖,说不出的舒美油然而生,原来泰西人的唇已落在她的腿心间。汤若望缓缓亲吻,唇覆玉阜,舌梳细茸,鼻间阵阵芬芳,心中益发销魂迷醉。
太后微微娇喘,忽尔头朝后仰,雪白的鹅颈拱成了一条迷人的弧线。汤若望舌探嫩蛤,手又摸到她膝盖处,把半褪的绸裤推到脚踝整条摘去,轻轻打开粉腿,但见细茸稀疏水光隐闪,一道透露着湿意的嫩红缝儿竖卧其间。
“唔……”太后羞极,两腿一缩,就要闭起。汤若望赶紧用肘阻住,凝目观瞧了会儿,终忍不住伸出手去,指按紧闭缝儿的两边,搭住粉淡嫩瓣小心翼翼地轻轻一分……
“啊!”太后低呼,只这轻轻一剥,已令她浑身发软。
在如梦似幻的绚丽虹辉中,妇人的秘处如花绽放,内里丽景尽现于前,但见线条分明,洁净瑰丽,有的浅淡如粉,有的深浓若脂,皆罩着层薄薄露儿,嫩似吹弹得破,正随着主人的颤抖轻轻蠕颤,汤若望屏息而视,口干舌燥地朝前贴去… “呀!”太后惊呼,细柔的腰肢猛地一紧。
汤若望轻怜蜜爱,时而舌剖缝隙细细索寻,时而舌覆花苞大片舔扫,不肯漏掉丝许角落。太后快美迭生,花底蓦地一阵收缩翻蠕,莹润的蜜汁沁溢而出。汤若望满唇温热,舌尖忽在脂堆中勾着一粒小小芽儿,原本软嫩,一碰便猛地勃翘起来,心觉有趣,当下追舌过去连连逗弄。 “唔呀……”太后颤哼,腰臀拧摆腿足伸缩,手儿摸到了底下,触着男儿的脑袋,却不知如何是好。汤若望百般嬉戏,舌在花苞内时如蜻蜓点水时如鱼梭莲底,将苞中的嫩脂软芽恣意翻犁拱揽。
“唔……那里……那里不行!”太后突然嘤咛。 “这里?”汤若望低笑,反而撮唇噙咂,轻轻吸吮,舌尖还从内里挑挑点点。太后娇躯乍凝乍酥,温润的花蜜潺潺而出,很快便把男人的面颊下巴涂得滑腻一片。
汤若望见她动情非常,心中益发来劲,索性张口罩住整只水嫩花苞,时轻时重地吸吮,爱到极处,又把入口的微脐腻汁尽数咽下。太后如泣似歌,两条粉般美腿蓦地收合,紧紧地夹住了男人的脑袋。汤若望更是张狂,倏地吐舌,硬挺地刺向苞蕊。
“啊……”太后娇啼,不能自主地缩了下粉股。
汤若望奋力顶送,舌头以最大的限度深入苞中,来回梭搅采刺花阴内壁的嫩滑纹理,口还继续汲吮涌冒出来的诱人蜜液。快美如潮袭来,太后阵阵痉挛,突地啜泣起来,“好舒服!”
汤若望心头一颤,即时长身而起,嘴唇雨点般亲吻上她的粉额眉睫,心疼如绞道:“我就在这!我来了,美人儿,我真的来了!”太后却浑若不闻,似仍浸溺于醉梦之中,犹自闭着眼呓唤:“好粗……好大……我好想你……”
太后任他摆布,手儿漫无目的地在他身上攀摩游荡。汤若望眉头大皱,忽一把扯去自己的腰带,释放出硬到极处的灼热巨棒,送到花底,在嫩蛤边撩拨碰触,前端很快便沾染满了腻滑的蜜液,他调校位置,深吸口气,腰下猛地发力。“呀!”太后娇啼,睁大了眼睛。外边的碧如也看得浑身燥热起来,心想这太后也太骚浪一些。
第一百二十章
乾清宫外,赵羽被武林高手接连围攻,渐渐显得有些力所不支,群豪虽然伤亡惨重,但在皇帝面前不肯丢脸,齐心协力,各展所长,一会是车轮战,一会是齐上阵,偷袭、暗箭种种江湖正道不耻的手段都用上了,这才勉强压了赵羽一头,几个回合下来,赵羽身上受了好几剑,一时血流不止,只能守御,气势大不如前。
顺治心中略安,其实上回洪承畴查抄王府不利,官军伤亡惨重之后,他就汲取其中教训,半年之中遍请各派好手来紫禁城,许以各种好处,这才收拢了这些人来,本计划着用来教习大内高手武艺,谁知前几日收到洪承畴的密报,说是赵羽已经清醒,而且武艺大增,肯定会找他来复仇。他这才冒着巨大的风险将这些高手都请到乾清宫埋伏各处,只等赵羽上钩。要知道这些武林人士向来倨傲不训,若是一个心怀不轨,他就会被反噬自身。
原来杨正坤死前自知不妙,特意派人将赵羽的事告诉了王进宝,王进宝转而又用信鸽通知了洪承畴,就这么层层上报,终于使得顺治提前有了防范。只是顺治没料到赵羽的武功达到了这种境界,险些栽了跟头,此时汗流浃背,只盼着群豪能一举将其擒杀,毕竟涉及自身性命,也顾不得婉宁的感受。
赵羽却仿佛像知道顺治的想法,特意跟他作对似的,就在他连连后退的时候,忽然一发力,打出一套刚猛的掌法,浩然罡风震荡左右,逼的群豪纷纷后退,正面离他最近的两人当场被击飞,尸体横飞,扫倒了一大群人,发出一大片惨嚎。赵羽冷哼道:“现在我已经玩够了,所谓名门正派原来也不过如此。”有人惊慌道:“你撒谎,明明已经受了伤,还强说自己刚才是在玩,我看你是虚张声势,大家不要理会。”赵羽笑道:“这点小伤算什么?若是不相信的话,尽管来战,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,这次我会全力施为,不留半点情面,你们最好还是离开此地,给本门保留一点香火才要紧,毕竟修行不易。”
这番话引得群豪议论纷纷,有人破口大骂,有人却想溜走,就是止步不前,正业道长见军心已乱,拂尘一甩,怒道:“休得猖狂!贫道……”话音未落,忽然口吐鲜血,低头一看,胸口竟然冒出个血洞,却是赵羽凝聚真力,手指一点,一股极细的真力射来,左右又是人声嘈杂,赵羽的动作也不大,正业道长故此不曾防备,当即倒在地上,众人查看时已气绝。
正业道长乃是群豪之中武功修为和名望最高之人,就这么轻易被赵羽打死,群豪骇然,赵羽进一步,众人退一步,如见鬼魅,赵羽见众人胆子已破,怒吼道:“还不滚!”这一声暗含无上真力,如平地炸了个响雷,震的众人耳膜发痛,目眩神迷,均自觉不是对手,只得向顺治告饶道:“皇上还是另请高明。”说毕抬着尸体和伤者纷纷撤退。
赵羽得意地大笑,碧如醒后将事情经过都告诉了他,原来当日他昏睡后,元神却还完整,又与碧如的元神相遇,碧如借此便传授赵羽《九天真离诀》的法门。原来碧如修炼《九天真离诀》不当,又被楚薇设计诱发心魔,若不是赵羽及时救治,真力散尽后就会被邪火焚烧而死。
她苦苦冥思之后,才知“九天真离诀”太过玄妙,常人的肉体承受不住,唯有以元神在虚空之中领悟,方可证道。而普天下练成元神者近乎没有。就算得到了此书也没用,反而容易误入邪道。恰好赵羽早就修成元神出窍,故此将此书秘诀传授给他,因此修为大增,
后来竟练成内丹,若不是杨正坤在赵羽吐丹时趁机捏碎内丹,赵羽借此修成散仙也不是不可能。如今内丹虽然碎裂,但功力却陡然提高很多,已近天下无敌之境。
现在群豪跑的干干净净,御林军更不敢向前,顺治身边只剩吴良辅等几个忠心的内宦还挡在他面前。顺治亡魂大冒,连声道:“赵羽,朕已赦免了你的罪,为何只是苦苦相逼?”赵羽冷冷道:“你不是诛灭我全家吗?怎么现在后婚了?”顺治怒道:“话虽如此说,朕从未杀过你家一条人命,非但如此,还娶你女儿进宫,昨日才封的贵妃。”赵羽怒道:“分明是强取豪夺,这会子又来做好人,谁要做你的丈人?再者,你让他们两兄弟去做乞丐,如此奇耻大辱,还不如杀了倒好。”顺治身边吴良辅挺身而出道:“大胆,有你这么和天子说话的吗,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不忠不孝,皇上给他们一点教训而已,没杀他们已是大恩,如今你不感皇恩,犯上作乱,就算一时得逞,将来也是遗臭千古的大奸贼。”
赵羽大怒,虚空中斜劈一掌,凌厉的真气扑面而来,那吴良辅立时被斩作两段,鲜血撒了众人满脸,尸体倒在地上抽搐了好一会儿才不动。
吓得众太监尖声尖叫起来:“快来人啊,护驾!”可那些侍卫御林军都吓破了胆子,只远远看着,更无一人上前。顺治抹了抹脸上的血迹,努力压下心中恐惧,从地上捡起一把刀道:“朕今日就算要死,也不会窝窝囊囊地任人宰割,来吧!让朕领教你的厉害。”嘴上这么说,捏刀的手却抖的厉害。他猛地推开挡在身前的太监,持刀向赵羽走去。赵羽冷笑道:“不亏是皇太极的儿子,有胆色,既然如此,我就给你留个全尸。”众太监怕皇帝有失,也发声喊冲了过来,赵羽身形一闪,如鬼魅一般掠过众人的身后,扎眼前这六名太监身上都挨了一掌,死在原地。
顺治抱着必死的心正要冲过去,忽然有人惨叫道:“儿啊!你别冲动!”顺治抬眼一望,只见一个女子挟持太后从房梁上跳下,随后将衣冠不整的太后往地上一推,太后连滚带爬来到赵羽身边抱着哭道:“好侄儿,看在我们相识一场,请你饶了福临一命。”原来是碧如已经杀了汤若望,此时提着太后来见赵羽,冲他笑道:“这母子俩都被我们擒获,现在你打算怎么办?”
赵羽笑道:“抓个太后去那么半天,你就不怕我被他们打死?”碧如笑道:“我去的时候这狗太后正和长毛鬼乱搞,因此多看了一会儿,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很端庄的太后竟如此骚浪,所以多耽搁了时间,再者我相信他们绝不是你的对手,所以没必要着急。”赵羽道:“窥淫也说的这么振振有词,你也是的。”
顺治见二人轻松交谈,浑然不将他放在眼里,趁着赵羽说笑时,悄悄靠近,忽然挥刀朝赵羽的脖子砍去,谁知赵羽浑若不见,任凭他砍过来,待那刀刃离的近了,护体真气猛然散出,顺治登时被震飞了出去,躺在地上哀嚎不已。太后见儿子受伤,霎时间疯癫起来,两只手朝赵羽乱抓乱挠,哭声又大,吵的赵羽心烦意乱,他伸手掐住太后脖子道:“给我闭嘴!”未想到用力太过,只听咔嚓一声,竟将她脖子捏断。赵羽后悔下手过重,再看时太后已双眼圆睁,命丧黄泉。顺治见母亲居然被他掐死,立时发了疯,举着刀拼命冲过来,赵羽一不做二不休,手下不再留情,直接一掌击在他胸口,打的骨头都塌陷过去,五脏六肺全被震碎,惨叫一声死在了太后身旁。
赵羽见母子都死了,这才松了口气,正要招呼碧如离开,忽然一个女子披头撒发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,边走边哭,赵羽一看是婉宁,正要上前搭话,婉宁却一把将他推开,搂着顺治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。赵羽不知女儿对顺治居然如此用情,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,连忙拿眼去看碧如,碧如只得硬着头皮去劝解,谁知婉宁十分激动,一把推开碧如,不让靠近,看两人的眼神也十分狠戾,赵羽心头一紧,不知该如何办,就这么呆呆站着。忽然天上一股响雷炸起,很快下起瓢泼大雨来,外面大批官兵涌进,想必是丰台大营出动了,这上万人马可不好应付。赵羽只得打昏了婉宁,抱着她和碧如出了紫禁城,在城南一家客栈与赵欣、何香婉等人再次相会。
赵羽安顿好婉宁,又听赵欣言说楚薇已经羞愧自尽,还没来得及下葬,并在一座破庙发现罗芸、蔡瑶的下落,两人死的时候已经皮干肉枯,像是被人吸干了精元而亡,几乎认不出容貌,赵欣还是凭着她们往日的穿戴才勉强辨认出来。一连串坏消息让赵羽有些应接不暇。
他本来就为错杀太后十分后悔,现在三女接连下世让他倍受打击,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,婉宁听闻母亲身死,岔怒之下不辞而别,连着找了好几天也没下落。忙乱之中,赵音又挺起了大肚子,连番追问下才知已怀下杨正坤的种,赵羽格外岔怒,强令她服下打胎药,连着好几日才打下一个男胎来,赵音本来身子就弱,母亲自尽的消息又让她很受打击,两相交加之下,没几日便染上血亏之诊病倒。
赵羽遍请名医诊治,只可惜赵音心病难治,没几日便芳魂消逝,他只得抱着女儿尸体大哭起来,连番打击让他再也无法忍受,只觉所有坏事都一起涌来。碧如等人先还劝解,后来也跟着大哭起来。赵羽心力交瘁,好不容易昏昏沉沉睡下,忽然见一个老道飘然而至道:“痴儿可有醒悟?”赵羽只觉他很面熟,连忙拉着他道:“道长此话何意?”那老道笑道:“原来你竟未醒悟,那只好让贫道给你分解分解,希望你早日摒弃心中执念,重回正道轮回。”
赵羽只觉迷迷糊糊的,心中有所感,并不觉得此人来的唐突,恰如老友重聚,只是道:“还请道长细说。”那老道笑道:“贫道喜好云游天下,路过盘龙寨时,偶遇你冤魂不散,缠留人间不走,假以时日,大有跌入魔障,成为一方祸害之势,也是机缘巧合,你又习得贫道所传道书,只可惜执迷于世间仇杀,不曾领悟其中精要,贫道不忍你误入魔障,故此设此幻境,盼你能大彻大悟。”说毕拂尘一挥,忽然置身于客栈卧房中,碧如、赵欣、姚珊皆是抹泪,床上躺着已经肤色发青的赵音,而自己正抱着赵音痛哭,只是众人似乎被定格在了一瞬间,动也不动,就连眼泪也停滞在空中不曾落下,所有时空似乎都已经冻结了。
赵羽口瞪目呆,看向那老道,老道微微一笑:“这些幻境都是贫道安排,一点微末伎俩而已,只是世人沉迷声色之中,未必能识别出来。”说毕拂尘轻轻一挥,一切化为乌有,重新进入一片虚空之中,接着又两人忽然现身在乾清宫的平台上,赵羽正手持利刃,对众人大杀特杀,面目狰狞,鲜血染红石壁,天上下着瓢泼大雨,电闪雷鸣之间,婉宁搂着顺治的尸身哭的声嘶力竭。
赵羽前所未有的迷茫,疑惑道:“这所有一切难道都是幻境?可到底什么是真实的?我有些糊涂了。”老道笑道:“问的好,何为真何为假?若要细究起来,那可能已是三百年前的事。”
赵羽越发糊涂,沉吟道:“三百年前,你什么意思?道长一发给小生说了。如此一问一答,可也太过麻烦。”
那老道叹息道:“也罢,为解开你心中执念,贫道如实对你说了吧,不过你千万不要太过激动,为了这个贫道翻尽史书,终于查到你的八字,生于万历四十二年七月,死于顺治十四年十二月,享年四十三岁,如今是西元二零一八年,过去了整整三百多年,你却不肯重回轮回,整日游荡在山间草木之中,凭着一股怨气苟存于世。贫道不愿你走上邪路,故此设法用幻境让你完成心愿,以消弭你心中的怨气。”
赵羽咋听此言,如五雷红顶,颤声道:“你这牛鼻子,竟说我已经死了三百年?明明昨日我还和碧如她们相见,我与你无冤无仇,你何故诓骗于我,妖道岂敢如此?”说毕整个人都发出阵阵红光,眉目中飘出阵阵黑气。那老道连忙念起咒语来,语速极快,也听不清念什么,只是在赵羽听来如闻仙音,眼前又有了另一番景象,仿佛置身于茫茫大海之上,有阳光沙滩飞鸟花虫,说不尽的舒畅,尤其一轮红日暖洋洋地照射在他身上,让他格外放松,那一身黑气渐渐消弭于无形之中。老道又笑道:“贫道还从未见过你这般厉害的阴魂,设下如此幻境依然解不开你心中仇怨,也罢,让贫道再带你回三百年前,你可愿意?”赵羽不再激动,他茫然地躬身道:“若你说的是事实,那也要让我知道是如何死的。”
老道笑道:“凡世间生死恩怨,已成定数,更何况三百年前的事?你这次回去,改变不了任何局面。”说毕拂尘一挥,所有景色忽然变化,只见高楼大厦,车水马龙,天上飞机,水上轮船,赵羽从未见过这般景象,吓得目瞪口呆。那老道笑道:“这就是当世人间。繁华如斯,可比三百年前好多,你若是能投胎到此年代,也会享尽当世之福。”不待赵羽搭话,老道又是一挥拂尘,又来到一个小镇,此处又是另一番景象,只见白茫茫一片积雪,这里的男人都是头上小辫子,书生穿绸缎长袍,百姓穿布衣短打,这场景让赵羽十分熟悉。老道指着众生道:“这便是三百年前的天地,贫道不能久留,全靠你自己,记住,谁也看不见你,你也影响不到任何人,一炷香燃尽,你自会被贫道拉回三百年以后。”说毕消失不见。
赵羽飘飘然飞了一会儿,心有所感,不知不觉在一处三进三出的宅院停下,此处看起来是个富裕之家,院子里有几个小孩玩耍,满是呼喝雀跃之声,有许多家丁来回奔走,有的扫积雪,有的贴春联,有的挂咸肉,还有的爬上房顶扫积雪,忙的热火朝天,看起来是准备过年。
赵羽往里面飘去,想看看这户人家的主人,未料忽然院门口来了好几辆马车,从车上先跳下小厮,兴奋地吆喝起来。忙碌中的家丁们停下手中的活儿,纷纷过来迎接,有人喊道:“是各位姨奶奶来了,快去通知老爷和太太。”
有人便直接往后房跑去,前院一时热闹非凡,一群小厮忙着从马车上卸下礼物,又有人赶车去马厩喂马,从车上下来几个人,这个几个人赵羽都认识,分别是楚薇、杨正坤、赵欣、何香婉、贺馨儿、姚珊,赵音,众女都穿着厚厚的袄子,围着杨正坤说话,显得极为亲热。尤其杨正坤还不时拍拍诸女的翘臀。
其中赵欣、姚珊都大着肚子,显然怀有身孕,赵音手里抱着一个孩童,看起来是个男孩。大家兴高采烈,不停地说着沿途所见所闻。一个管家打扮的人领着家丁向众人磕头,杨正坤拿着一叠红包分发给众人,恭喜新年之类的祝福声不绝于耳。
正热闹间,里面走出二人来,男人高高大大,深沟鼻子,却是泰西人汤若望,女人中等身材,眉目俊俏,身材姣好,唯有肚子隆起,却是碧如,显然她也怀了孩子。二人手挽手迎了出来,汤若望首先就按西方礼节与众人轻轻抱了一抱,大家也知道西洋有这个规矩,也没出言反对他。很快女人们挤在一起聊天,而两个男人也凑在了一起。
碧如含笑道:“盼了好些日子,你们现在才来,我身子不便,想让死鬼来接你们,结果他也认不清路。”楚薇笑道:“这雪下的只怕有三尺深,连向导也差点迷了道路,别说姐夫还是泰西人,这就更不熟悉咱们这儿的路况了。”
碧如又道:“怎么平儿他们不来?”楚薇笑道:“他们初三才到,这些孩子懒的不行,下了雪就不想走动,那像我们当年都是熬出来的。”一旁赵欣摸着碧如的肚子道:“几个月大了?什么时候出生?”碧如道:“三个多月一点,估计明年秋天生。”楚薇道:“正好我这次给你带了养胎补血的药来,我怀孕的时候就吃这些药,心里面好受些。”碧如笑道:“现在好一点了,刚两个月的时候天天吐,人也胖了许多。”楚薇道:“你这是头一胎,要注意保养,不然落下什么病就不好治了,有没有请大夫过来看。”碧如道:“家中专门请了几个坐堂大夫,每隔一段都有诊脉,只是这样一来,好多爱吃的都不能吃了。”
这里女人聊的热闹,那边杨正坤和汤若望也互相递了烟卷,两个人猛吸了一口,然后徐徐吐出烟圈来。汤若望笑道:“真有你的,赵羽这么妻妾你全搞到手,连他女儿也不放过,我很好奇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?”杨正坤笑道:“也没什么秘密,这个手段男人都会,只要你床上功夫了得,是个女人都会当你是宝。”汤若望大为赞同,他也是用床上手段将太后伺候的云里雾里的,后来还将碧如赐给他做了老婆。碧如虽然一开始也不愿意,但架不住这是太后御赐的,也就不好再行推脱。不过汤若望名义上还是泰西和尚,不能公然违抗教皇的命令结婚,两人一商量,只得搬到京郊的固安县买了一栋四合院做婚房。这样就避开了教会的耳目。
婚后太后给的赏赐特别多,又有五千亩地在手,更没有什么财物压力,两人蜜里调油,每日钻研东西方文化,碧如教汤若望写诗,汤若望教碧如绘油画。中西乐器也都有研究,真个是蜜里调油。不过在碧如的强烈要求下,汤若望断了纳妾的念头,只守着一人过日子,他丝毫没有东方人那样大男子主义,对妻子照顾的无微不至,碧如也最是喜欢他不纳妾,而且恭顺有加,如今怀了孕,两人感情更加稳定。
一番客套后,碧如迎着众人进了上房花厅,丫鬟们摆上果品茶叶,大家边吃边聊,碧如问道:“皇贵妃的病情好些了没有?”楚薇邹眉道:“前儿个我进宫去看望了一回,依旧没什么好转,当初罗芸在牢房里生的她,那地方吃穿用度能好到那里?因此一出生就落下个气血不足的毛病,风吹不得,针拿不动,就连腥膻也不敢多吃,偏偏皇上对她十分宠爱,只可惜她福气浅了一些,竟有些承受不住,这可如何是好?”碧如连忙道:“既然如此,还是多让她出宫来解解闷,常年累月在紫禁城那地方呆着,没病也得烦出病来。”楚薇拍手道:“何曾不是,只是皇家规矩岂能说改就改,我去一趟紫禁城就很是不易,三更天就得起来化大妆,穿诰命礼服,五更天去门口等通传,各处也要打点,折腾的人仰马翻,最后好不容易见了一面,只能说半个时辰的话,真真是累死个人,她要出宫,那还不得准备个半年,还得请恩旨,那动静更大了,宁可不动吧。”
碧如又道:“说的也是,嫁给皇家虽然身份尊贵,可一年却见不了几次面,那就是个火坑,要是我生下的是女孩儿,绝不肯让她进宫为妃的,没得老子娘见到女儿还要下跪的。”楚薇笑道:“你们两个生下的孩子,也不知长成什么样儿,到底像咱们东方人,还是像那泰西人,想想也觉得有趣,我倒想快点见识一下。”
汤若望笑道:“混血孩子多有美貌出众的,以前我就听一些水手说过,颧骨眼窝不至于太深,脸颊也不至于太平,正好各展东西方的优点。”楚薇笑道:“你这是变着法夸自己呢,厚颜无耻。”汤若望连忙道:“这可不是瞎话,香料群岛就有许多这样的混血儿,美艳不可方物。”杨正坤笑道:“既然如此,倒勾起我的好奇心来,改日我也娶一个泰西女子做妾,也不知咱们能生出那么美的孩子来。”楚薇、赵音一左一右拧着他的耳朵厉声道:“你敢!”杨正坤连忙告饶道:“我开玩笑呢,怎敢如此胡来,两位娘子快松手。”众人大笑起来。汤若望道:“先你还嘲讽我怕老婆,我当你有多厉害,原来也不过是假把式哄人罢了。”杨正坤红着脸道:“谁怕老婆了,我这是尊敬疼爱夫人。”众人哄笑起来,这时有丫鬟端来火盆放在桌子下面,房间里暖意更浓。
眨眼已到掌灯时分,汤若望冲下人们喊道:“多烫几壶酒,今日我要同妹夫和妹妹们多饮几杯。”杨正坤毫不客气道:“姐夫又藏私,听说你地窖里藏了上好的葡萄酒,如何不拿出来让与我尝尝?敢是你瞧不起人?”汤若望连忙道:“妹夫误会了,那葡萄酒向来是给女人们喝的,咱们男人当然要喝上好的女儿红。”杨正坤拍桌道:“女儿红和葡萄酒我都要喝,今天必要狠狠杀一杀你的威风。”汤若望笑道:“这可是你自己说的,别怪我没提醒你,两样酒混着喝,醉的更厉害。”杨正坤大声道:“少废话,都给我端上来,我的酒量你也不是没见识过,现在投降还来得及。”汤若望笑道:“也罢,既然妹夫今儿如此高兴,咱也舍命陪君子,咱们不醉不归。”
丫鬟们络绎上菜,很快就在大圆桌上堆了三层盘子,都是各种肉菜,素菜则只有一两盘。二人你一杯我一杯,一边夹菜一边喝酒,很快脸色都红起来。这边女人们也不嫌着,你方敬罢我来敬,两个时辰下来,菜没动多少,酒坛已经见底。大家虽然说的很是热闹,但总是刻意回避了一个人的名字,那就是赵羽,只要无意中提到涉及赵羽的事,很快都会打住,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他们心中的禁忌。
不久众人都喝的醉醺醺的,所谓饱暖思淫欲,杨正坤不过微醺而已,眼见碧如红霞满面,眼波秋水,早起了淫意,于是借口小解的时候拉着汤若望一道出去。
外面寒冷彻骨,冷风一吹,两个人都立刻清醒了许多,杨正坤道:“嫂子可真是漂亮,当初你是如何说动太后赐婚的,老实交代。”汤若望笑道:“我不过是有些治病的微末手段,谁知竟让太后瞧得起我,说以我一提婚她就毫不犹豫答应了。不过碧如虽然漂亮,那也是萤火照日月之光,可比不得你母女双收,金屋藏娇,每一个都不是凡品。”
杨正坤笑道:“混账东西,你如此说,只怕是你对我的媳妇儿起了淫心,呆会儿回去的时候我告诉她们,看她们不揭了你的皮!”汤若望连忙道:“你可不能乱说,我不过只是提提,怎么就起淫心?”杨正坤冷笑道:“行了,别装了,咱们都是男人,谁还不知道那些想法,媳妇总是别人家好的,你一直盯着楚薇看,当我没察觉?不过这个事情也不是不可以。”汤若望万料不到他会如此说,连忙道:“你的意思……是?”杨正坤笑道:“怎么?敢想不敢做,遮遮掩掩的怕什么,咱们也不是外人,就跟你明说了吧,咱们换着玩岂不更加有趣?只是我吃亏点,这么多妻妾让你挑选,我却只能挑选她一个。”
一想到看似一本正经,其实风骚撩人的楚薇即将臣服在自己胯下,汤若望兴奋的满面通红道:“要不咱们来个大乱炖,一个被窝里,逮到谁就跟谁做,不拘泥太多规矩。”杨正坤用手拍他的头道:“傻子,一看你就知道不懂女人的心,这种事一定要慢慢来,若是一下来的太过孟浪,女人的羞耻心遮掩不住,只怕会是适得其反。只是碧如已经怀了孕,只怕不能房事。”汤若望连忙道:“已经满了三个月,这段时间她反而比以前更加骚浪,我都有点应付不过来。”
杨正坤心下大安,连忙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,两人一拍即合,同时淫笑了起来。回到席间之后,诸女有许多已经不胜酒力,一个个都开始说起酒话来,两人结为同盟,勾引着诸女继续饮酒,等到二更时分,互相使了个眼色,两人分别扶着楚薇、碧如去了卧房,其余女子都被丫鬟们扶着进了各自的客房。
楚薇难得高兴一会,这次喝的有点多,迷迷糊糊地被杨正坤扶回了房间,正要好好入睡,却被他剥光了衣服,一点前戏也不做,只摸了一下阴唇,逗弄出少许淫水,很快就挺着肉棒直接插入了蜜穴。显然方才与汤若望的谈话让杨正坤激动不已,肉棒早就高高翘起,疯狂地抽插起来。楚薇浑身无力,只觉体内塞了一根烧火棍一般,进进出出的,烫的她暖洋洋的,底下的淫水就愈来愈多,冲撞的时候还发出啪叽啪叽的水声来,两人贴在一起,密不透风,楚薇身材比之前略显丰满,摸起来更具肉感,蜜穴在生过两个孩子后已经不算紧致,但是胜在嫩肉层层叠叠,男子一入便如置身在湿热的海洋,可以随心所欲地大创大弄,而那高耸的乳峰常常将衣服高高托起,胸间深谷更能令人遐想。
隔壁的汤若望也不甘下风,他让碧如趴着想来个后入式,不过碧如酒量甚好,一直推拒道:“如今弟妹们都在,你我多忍几天在做也无妨,何必这么急急燥燥的,要是被她们发现了,我这老脸也该不要了。”汤若望哪里肯依,一直纠缠着,不时探头入双股舔来舔去,双手在全身上下游走,弄的她浑身如同火烧,也就不管不顾任由他处置了。
趴在床上的碧如已经瘫软无力,勉强将屁股向上翘起,身子却软软地塌了下来,高耸的臀部和塌陷的细腰勾勒出令人动容的曲线,裸露的双峰颤颤巍巍,娇艳欲滴。结实圆润的臀部从后面看起来非常宽大,汤若望越看越满意,他肉棒细长,无论蜜穴藏在肉臀里有多深,他依旧能顺利插入,一点也不费力气。
他扶着碧如的腰,观察那钢铁般坚硬的肉棒顶在了后臀上,胸前手臂的金发浓密旺盛,肉棒如腊肠一般通体发红,固定好位置后,他抱着肥臀用力往前一挺,两片肉唇如花盛开,迎接大棒整根而入。
刚一插进去,两人都长叹一声,蜜穴登时被挤出许多蜜水儿来,在不停地撞击下形成白色泡沫,像是周围长了一圈白胡子。长长的肉棒忽然陷入消失,又忽然出现,淫靡的洞口一张一弛,两片肉唇翕动着亲吻着侵入的肉棒。
啪啪啪啪,汤若望撞击的格外用力,很快将碧如的屁股撞击的通红,那一团嫩肉颤抖着,一刻也不得停息。胸前的两坨肉也跟着剧烈的甩动着,碧如都怕甩坏了,只觉沉甸甸的似乎有奶水要溢出来。微微隆起的腹部里还孕育着小生命,可母亲却因此而十分敏感,男人的每一次抽出和插入是那样勾动她的心神,捅进的时候简直是要捅进心里去,退出的时候简直要抽出她的五脏六肺。
楚薇这边也好不到那里去,她也被可以摆成了狗爬式,杨正坤加快了抽插的速度,动作越来越密集,楚薇的叫声也越来越大,最后碧如和楚薇在不同的房间同时尖叫了一声,竟然一起达到了高潮,两个人瘫软如泥,大口喘息着,雪白的酥胸不停起伏着,额头上的几缕长发随香汗贴在一起。双眼失神,口角流诞,身上起了大片大片红疹子。
杨正坤和汤若望同时抽出了水淋淋的肉棒,趁此机会调换位置,两人还击掌庆贺了一下,汤若望来到楚薇房间,看见她依旧趴在床上一动不动,也不敢用手接触她,毕竟汤若望身上毛发很多,很容易引起警觉,楚薇也不知背后的男人其实已经换了一个,正沉侵在高潮的余韵之中,一根比杨正坤更长更粗的肉棒插了进来,简直让人胀痛欲裂,她正要回头质疑的时候,那肉棒已经开始拼命抽插起来,高潮后的蜜穴本就十分敏感,那还经得住这般粗长的阳具大力抽插,那快感就如过电一般,一次又一次席卷全身,爽的她不由自主地闷哼起来,由于她是客人,可不敢大声浪叫引人注意,只是咬牙竭力忍耐而已。汤若望贪婪的含着楚薇的一颗肉头,舌头狂乱无序的在乳晕乳头上四处扫荡,一只手在楚薇另一边乳房上狠狠的揉动着,原本浑圆的乳球在他手中不断变化着形状,似在揉老面团一般,汤若望揉搓的是那么用力,以至于楚薇粉白的乳房上都印出殷红的手指印,可见他抓捏的是多么疯狂,而这痛楚背后的狂热却似乎让楚薇更兴奋了,她终是沉溺于这种激情的。
她的下体紧紧含着汤若望巨大的肉棒,全力的、深深的含住,厮磨耸动的是那么忘我而激烈,以至于屁股都夹起了褶皱。她身体深处躲藏的媚肉也都被吸引出来了,随着汤若望肉棒的抽插,每一次退出大半根时,楚薇私处深藏的媚肉都像贪吃的小嘴一般,含着肉棒被带出,包裹的紧致而严密,似乎不想放过那巨大肉棒任何美味的地方,楚薇浊白的淫水像决堤般的被每一次迷情的抽插带出,连汤若望肉棒下方暗红的弹丸都打湿了。
隔壁的碧如却是这里女主人,她也是在最虚弱的时候,被杨正坤毫无预兆地插了进来,感觉肉棒有些不对的时候,回头一看原来是杨正坤,她惊怒交加,正要破口大骂,杨正坤却道:“你丈夫在隔壁房间里干我媳妇呢。咱们只是换着玩玩,你别激动。”杨正坤其实很怕碧如,毕竟她的武功很是高强,惹火了只怕会酿成大祸。
不过很快他猛烈的抽插让碧如的反抗登时化为乌有,毕竟肉棒已经插了进来,而且还快速挺动着,极少女人能在这个时候依旧保持清醒。尤其像碧如这么敏感的女人,杨正坤肉棒虽然比汤若望小很多,但是那龟头却异常巨大,犹如鸡蛋一般,刮来刮去,平时连手指碰不到的地方也能刮到,抽插的时候还能迅速刮去分泌过多的淫液,这样会让蜜穴里的嫩肉更有摩擦感,一个普通的插入就能让她神魂颠倒,何况那一连串激烈的抽插毫无间歇,使人说出的话变的断断续续,根本说不清楚。
杨正坤万分得意,这回总算把赵羽的女人都给肏完了,一个不留。他回想起当初杀赵羽的一幕,颇废了一番心思,他花费重金让铁匠打造了一根三寸长的细针,这细针如头发丝一般细,插入人体也不会流血,连伤口都看不到,不过太过纤细,寻常对敌威力很是有限,不过对付卧床不起的赵羽已经足够,当夜他来到赵羽房间,说了些抱歉之类的冠冕堂皇之话,扯开胸膛的衣服,将那细针猛地插入赵羽胸口,直接刺破了心脏,导致赵羽心梗而死。事后诸女查验尸体,没有中毒迹象,也没有伤痕,只以为寿终正寝。
此后碧如醒来,跟着大家哭一会,不过半年时间,也就渐渐恢复过来。事后杨正坤又说服众人将赵羽尸首运回京城,顺治派人验尸后给予厚葬,不但赦免众人的罪,还因为婉宁的原因封楚薇为诰命夫人,碧如仍旧是郡主,不久之后,又得太后赐婚给汤若望。
楚薇等人则秘密改嫁杨正坤,未得半年,赵音生下男婴,取名杨星。罗芸、蔡瑶终不知所在。
一柱香燃完,赵羽被那老道拉了回去,问道:“你可看明白了,天下之事不过如此。男女之情不过转瞬即逝,男子当立身为业,何苦纠缠女儿之情,最终不过白白便宜他人。”
赵羽顿悟,口称恩师,随老道互视一眼,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,狂态毕露,随后两人消失在茫茫天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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